许吧。”时骨没有反驳,顺着她的话大大方方地承认:“可能快了,我觉得还是挺有希望的。”
听到他的话,车厢内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,接着响起鬼哭狼嚎的质问声,金呈新凑了过来,摇晃着时骨的肩膀,“时骨,什么时候的事?你去哪里找的恋爱对象?怎么没和我们说一声啊,也太不够意思了!”
“……没什么恋爱对象。”时骨嫌金呈新聒噪,忍不住把他往旁边推了推,“就随便了解着玩玩,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,别那么八卦。”
金呈新也不气馁,转身开始和张雅文研究起时骨口中这个神秘的恋爱对象,倒是从刚刚开始一直就安安静静的刘桐桐看了过来,她看了时骨一会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时哥,闻教授那节课你复习的怎么样了?他说假期结束后要考试,而且看他的样子,感觉对考试结果抓的应该会很严。”
“不要提考试的事——”张雅文一把捂住刘桐桐的嘴,把她摁在自己怀里,“桐桐,既然出来玩,那就好好享受,虽然闻教授很帅,但是也不至于在哪里都想到他,咱们回去以后再聊他和这门破课也不迟。”
听到闻教授三个字,时骨不可避免地颤动了一下心脏,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心口,“还好吧,他上课我也没怎么听过,打算结束旅行回到巴黎以后看一遍课件,应该能过,反正我不担心。”
实在过不了,他就只能私下找到闻寒洲,再感化他一下,让他的评分标准松泛一些,对自己别那么严厉,虽然以时骨对他的了解,闻寒洲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不会答应,但他也总要试一试。
今夜夜色晴朗,万里无云,晚上六点左右,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到达了观测点,极光猎人看着手机上的云层和风向数据分析,满意地点点头:“你们四个今晚很幸运,旅游团人又少,只有你们四个相互认识的人,天气又晴朗,看到极光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九十,这样高的可观测率近一年内都是没有的,大概再等等,等到晚上八点多钟,你们就能看到极光了。”
虽说幸运归幸运,但天寒地冻也是真的,特别对于这几个南方人来说,巴黎的冬天已经够难熬了,更别提处在北极圈内的特罗姆瑟,夜晚的气温比白天低上不少,时骨裹紧了自己的围巾,却还是难以避免冷风灌进自己的脖颈,把他吹的手脚冰凉。
时骨感冒还没好,轻微的咳嗽,这时候手腕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,于是坐到帐篷旁边,看着自己的三个朋友在雪地里拍照合影,忍不住拿出手机,打开了和闻寒洲的聊天界面。
两人的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挪威时间下午十六点五十二分,如今以后过了两个小时,不知道闻寒洲有没有开完会,如果他开完了会,会不会给自己发一条消息。
明明这是在巴黎时骨想都不敢想的事,可到了挪威,在特罗姆瑟,两个人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相遇,仿佛两颗心的距离也被拉近了些,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有着共同与他守护着秘密的人。
他和闻寒洲守着一个除他们以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,也是秘密共同的缔造者。
正在出神的功夫,极光猎人把篝火上烤好的递给时骨,“小伙子,想什么呢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时骨摇摇头,接过,咬了一口,软硬适中,香甜可口,他吸了吸鼻子,看着极光猎人放在包里的相册,嘴甜地叫:“姐姐,可以看看这个么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极光猎人把相册拿出来,递到时骨面前,“这里面是我从第一年做极光猎人,接的第一个旅游团开始,和他们的合照,此后我接待的每一批客人,我都会和他们照一张相片,然后塞到相册里,有的客人还会在相纸背面签名,我觉得也算是一份宝贵的回忆吧。”
时骨点头,翻阅着相册,“确实,还挺有意义的。”
这本相册大概有七八年了,前面几页相纸已经有了泛黄和翘边的痕迹,纸质也老化发脆了不少,旅客一批接一批地变化着,唯一不变的是这位极光猎人和旅客脸上的笑容,时骨一页一页地翻阅着,发现大部分相纸后都被旅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,还有的人在极光下许下了自己最美好的愿望,被黑色圆珠笔具像化地记录了下来,永远留在了相纸上。
极光猎人坐在时骨身边,一张一张地给他讲着相纸后的故事,时骨边翻阅相册边听她讲,直到翻到一张只有两个人的合照,他这才停了下来。
那张照片和其他的照片都不同,没有那么多的人,只有坐在她身旁的极光猎人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,两人站的距离不近,极光猎人朝着镜头比着剪刀手,灿烂地微笑着,男人则是双手插兜,笔挺地站在原地,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因为摄影角度问题,相纸外看不清男人的长相,不知为什么,时骨总觉得,这个男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,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