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你好看, 没有你年轻,我没有想着他。”乐初白道,“但我不知道……”
他止住了话,两人同时陷入沉默, 乐初白合上眼,深呼吸一口气才重新睁开, 张了张口想补充完下面的话,又被所谓的理智制止。
他们之间不应该再谈感情的。
思绪太混乱了,比最早思考要不要和秦琛在一起时还混乱。
“又不说话,”秦琛的声音突然响起,“不说话就是想骗我,你总在骗我,我不要理你了。”
秦琛自顾自地说完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骤然消失的声音和结束通话后震动了一下的手机都在提醒乐初白,他们又一次不欢而散。
一通电话打得乐初白心力交瘁。
意外得知了秦琛或许还喜欢着自己这件事,乐初白觉得有必要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之后二人的相处。
究竟是要慢慢远离他,还是大胆地向前一步。
不确定因素太多了,现实是一个,秦琛也是一个。
重新捡起这段感情可能不难,可要是再经历分手,应该会比第一次更难受吧。
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。
乐初白靠着椅背,沉沉地叹息,和秦琛有关的一切,都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处理的。
脑中又演练了几种可能,三分钟后,他拿起手机,给赵远辞发了条消息。
很快,赵远辞发了一串数字过来。
乐初白点了一下数字,屏幕下方弹出小框,犹豫了两秒后,稳稳地点了最上方的呼叫功能。
嘟嘟的几声机械音后,电话被接起。
“你好?”
乐初白轻声道:“陈经纪你好,我是乐初白。”
半小时后,陈皓一边输入开门密码,一边道:“乐老师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?秦琛喝多了又发疯了?”
“……”乐初白避重就轻道,“来看看他。”
“他今晚脾气不好,乐老师您多担待。”陈皓推开门,“您请进,我就先回去了,有事再联系我啊。”
“多谢。”
乐初白目送陈皓离开,轻轻关上门,在玄关处脱了鞋,只穿了袜子走进去。
脚步声近乎于无,是以屋内的人没有察觉他的到来,反倒是小猫出来迎接他。
看着跑到跟前的三花猫,乐初白愣了愣,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,很轻地开口喊道:“花花?”
梅花糕显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,冲他喵了一声就跑开了。
竖起的尾巴后面是黑色的毛发,乐初白反应过来,这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只猫,但真的长得太像了。
乐初白跟着梅花糕的步伐,慢慢走到客厅。
宽敞明亮的客厅里,秦琛坐在毛绒地毯上,头枕着沙发边,闭着眼,手边是七歪八扭的啤酒瓶。
乐初白一数,还真是六瓶。
秦琛似乎睡了过去,连乐初白靠近他都没有反应,两颊和眼睛周围都是红红的,像是扑了大红妆。
乐初白把手中的瓶子放到沙发旁的小圆桌上,缓慢而安静地收拾掉地上的易拉罐,然后站在秦琛面前,弯下腰仔细地看着他。
眉骨挺立,眼窝略深,睫毛长而密,鼻梁又高又直,标准得像是专门捏造的人物建模。
岁月似乎避开了他,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,再怎么看都是会让自己心脏漏跳一拍的好看。
乐初白坐到地上,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探身,在秦琛鼻梁上吻了一下。
这个吻轻得像是落了一根小猫毛发,有点痒,片刻后秦琛皱了皱鼻,悠悠转醒。
身体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,有些僵硬难受,秦琛捂着脖子换了个姿势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盯着前方的电视墙看了半分钟,似乎才意识到旁边坐了个大活人,秦琛猛地扭过头,对上了乐初白的脸。
乐初白和他隔了一米的距离,没有说话,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,不露声色地看着他。
脑袋还晕乎着,秦琛分不清什么是现实,总觉得自己在做梦,太真实了,乐初白竟然能这样清晰地出现在自己梦里。
“头还难受吗?”乐初白问。
他伸手从小圆桌上拿过自己带来的瓶子,拧开瓶盖,甜腻的蜂蜜香气涌了出来,萦绕在二人之间。
“喝一点,解酒的。”
秦琛还是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从懵懂慢慢转变到明晰,应该是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乐初白又将瓶子往前递了递。
秦琛却是一把推开他的手,想到这些天的种种,脸色愈发深沉:“你来干什么?”
生怕他一激动把水打翻了,乐初白又将盖子拧紧,晃了晃手中的瓶子,道:“陈皓不是没有给你泡蜂蜜水吗?”
“那又怎样?”
“怕你第二天头疼,给你送一杯。”
“这算什么?”秦琛自嘲地弯起嘴角笑了一声,“给一巴掌又给一颗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