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拯救最后一步(1 / 3)
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。
为了迎接新的生活,付荣必须迅速把自己的事情做一个了断。
但是每日中午出门之前,他总是控制不住主观地把事情越想越糟。
或许是上次的车祸留下的阴影,使他对生命产生了盲目的追逐,好似只要能陪在自己的妻女身边,自己所有的资产都能拱手相让。
他想起曾经的自己过于嚣张跋扈,以至于使如今的生活陷入了至险之地,他就巴不得以头抢地。
其实仔细想想,他不过是自食其果罢,怨不得谁。
他带着对过去的自己的怨恨,面对各个妖魔鬼怪,还要在回家的路上,对外界的动静格外提心吊胆。
他就怕哪一天出去了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因此,他在出门前,总是犹犹豫豫的,让钟月好生奇怪。
“我害怕有一天会看不到你们。”
付荣穿戴整齐,却站在门口,说着丧气的话。
钟月知道他心生怯意,想要退缩,于是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,劝慰道。
“怎么会呢?我没有能力凭空消失,你也不会抛弃我们。况且,您不是说想要安稳的日子吗?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事情越快解决,我们就能越快过上幸福的生活,对吧?”
随后,钟月把一只手放在付荣的胸膛上,用着若有若无的力气,轻轻一推,似乎就将他推进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,而他一点反抗都没有。
他为什么会觉得是深渊呢?
因为他已下定决心,永远地漂流在她所编织的谎言死海之中。
在车祸的前一刻,他正承受着背叛所带来的强大的毁灭——如果不是狄娜告知与何宥谦通风报信的人是谁,他或许是下了地狱,都仍满怀耐心地等待轮回的机会,只为与她再见一面。
所以,他知道真相了吗?
知道了。
结果呢?
结果便是得知真相,痛哭过后,他还是回到她的身边。
钟月不再逃避关于孩子的事情,可能是她知道这是一种能使付荣心甘情愿去受罪的唯一条件。
她的肚子越来越大,却执意早起准备,陪他度过一整个早晨,接着在他的脸旁送上一个吻,亲眼见他离家而去。
而后,等他稍显失魂地回到家里,她立即迎上,告诉他孩子在肚子里制造的小动静,以尝试鼓励他,催眠他,让他不要惧怕任何试图阻碍家庭团聚的人和事。
一旦谈及家庭,便是万试万灵的一昧药剂。
隔天,付荣又是精神振奋地迎接种种本可以避免的“天灾人祸”。
没办法!
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!
他时常在浴室里,将淋浴的水声开至最大,试图掩盖住对自己的痛斥。
他太窝囊了,竟然会被一个会有身孕的女人掐着脖子。
要是曾经放荡不羁的他,必定是鄙夷嗤笑不已。
只是一出浴室,他即刻变成一个热爱生活的好好先生。
没办法!
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!
当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对着自己笑,并且眼神里满是温存缱绻的情谊,试问有那个绝情绝爱的人依旧秉着一颗石头心?
更何况,他是一个深陷爱河且无法自拔的可鄙的男人。
没办法!
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啊!
反正事已至此,付荣早就打算与钟月纠缠一生的决定了。
一生,一个多么令人胆寒又充满希望的词。
他想过了,即便钟月不愿意结婚,那也无妨。
有了孩子,那就是两人最稳定的枷锁。
她可以抛弃男人,却不可能抛弃孩子。
他把她的这一点给捉摸透了。
所以,当他暗指求婚的事情,心底一点都不紧张。
“我有东西想给你。”
钟月看一眼付荣,似乎猜到他要给什么东西。
“明天。留着明天给我。”
“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可以告诉我,为什么要是明天呢?”
“只有到了明天,我才可以准备好。”
明天,是付荣和何宥谦见面的日子。
这个约会是付荣主动提出来的,因为他不仅希望尽快解决商业竞争的问题,还想把何宥谦辛苦寻找的母亲交出去。
他可没有理由拆散那一对母子。
他这么做的目的,无非想要把目前最大的遗留问题给处理干净,不让未来的生活沾上一丁点污渍。
他依然是集团幕后决策者之一,只是更多的机会都留给在台上表演的狄娜,这一位唯一女性的企业代理人。
至于国外的行当,他能弃多少便弃多少,并且近几年没有出国的打算。
似乎之后的生活,便是他与妻女平安稳定地生活在城市的某一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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